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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滨区鼓楼小学 卢慧君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时序已是仲春，此时的陕南景色旖旎，如诗如画。车子一路疾驰，下高速，走国道，又转入纵横交错的乡间水泥公路，它们如玉带一样从山底一圈一圈缠绕到了山顶。雨过天晴，远山近景都水洗过般的清新。车窗外，那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一垄一垄青绿的茶园、间或闪现的一树树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将山村打扮得妖娆多姿。空气中弥漫着蜜一般的香甜味儿，我的心情如花儿般美好，原本担心的舟车劳顿、路途晕车纯显多余。
想想真是有趣。初春，先是去香溪踏青时与一家幸福的牛相遇，现在又随着《汉江文艺》签约作家一行来牛蹄镇参加“品茶香、看变化、话发展”的茶旅融合推介采风活动。牛年遇牛、到牛蹄，不得不说我与牛的缘分不浅啊。
牛蹄镇位于汉滨区西南边陲，与汉阴、紫阳接壤，距城区87公里。是安徽太湖部分居民因躲避战乱和天灾，迁徙于此，见一巨石上有酷似牛蹄的印迹而得名，取“如牛勤耕、一步一印”之寓意。尽管之前我从未到过牛蹄镇，但我对它并不陌生。记得那时每年有城区老师到农村学校支教。恰好办公室有位同事刚从牛蹄镇某小学支教回来，天天给我们谝在牛蹄镇支教时的艰苦生活。印象最深的是路途遥远，交通不便，中巴车不能直达目的地。除了坐几个小时的班车、一段必走的崎岖山路，还有一段是晴天尘土飞扬、雨天一脚烂泥看运气能否搭上顺风车的黄土路。正常情况下，一个单趟就是四五个小时。所以在我的印象中牛蹄镇非常偏远，比较落后。今日一见，却完全颠覆了我的印象，不禁惊叹牛蹄镇这几年翻天覆地的发展变化。
对于牛蹄镇来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品茶香、看变化、话发展”暨牛蹄镇茶旅融合宣传推介活动，在京康现代农业公司投产的绿茶生产车间旁边的广场上隆重举行。上百名省内外记者、作家、画家、摄影师、“硒哥硒妹”网红汇聚这里，共同见证牛蹄镇的发展变化。从牛蹄镇赖镇长的汇报和京康公司董事长的介绍中得知，近几年，京康公司采用“公司+基地+专业合作社+农户”的模式，建成高标准生态茶园6000亩，辐射带动生态旅游、花果种植、特色养殖等综合产业，在公司自身发展壮大的同时，带动13个农民专业合作社，715户贫困户2481人摆脱了贫困。听得我热血沸腾，急切想去茶山一饱眼福，看看脚下这片神奇的土地如何从昔日的荒山野岭变成今日的摇钱树，让牛蹄人过上幸福生活的。
我们沿着长长的台级拾级而上，路边的树木吐出新绿，阳光穿过树叶筛下斑驳的光点。原本随意散乱的贫瘠土地在京康两代人的努力下，魔术般地变成层层梯田，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一垄垄修剪的齐齐整整的茶园，层层叠加而上。新发的茶芽如碧绿的翡翠，青绿油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散发着淡淡的茶香。几位挎着竹篓、身着白底青花的采茶女在茶园忙着采茶，两手如蜻蜓点水般飞快地采摘。
中国是茶的故乡，有着悠久的茶文化，历经了药用、食用和饮用三个阶段，是世界三大饮品之一。它发于神农，闻于鲁周公，兴于唐朝，盛于宋代，普及于明清。早期主要流行于士大夫等上层阶级之间，底层人民是无福享受的。茶叶作为普通饮品进入寻常百姓家，也是近些年的事。我的老家川道一带不产茶，但成年男子却喜欢喝茶。那些年经济条件差，没有那么多讲究，只要是茶就行。他们更偏好“大叶片”茶，也就是谷雨以后的茶，口劲好，价格便宜，实惠。记得小时候，家里一个被茶垢染得乌漆嘛黑的茶缸，一半茶叶一半水，每天在爷爷和父亲的手中传来递去，当然来了客人也会递给客人，有些浑浊的褐色汤汁被他们喝得有滋有味。我曾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喝过，没半点喝头。这还是家里条件稍稍好一点的，条件差一点的，就买马桑拐叶，看起来貌似茶叶，口感却相差万里，涩得像青柿子，当然价格也是非常便宜的。端阳节这天，父亲会拔一些鱼腥草回家，洗净晾干，茶叶里搭一些鱼腥草，既可以下火，也可以省茶叶。我刚参加工作时在流水，与牛蹄镇是近邻。每年春天，半条街都是卖茶叶的。只不过都是茶农自己茶园采摘自己炒制的，一两斤或几两，制作工艺与机械化相比有很大差别。我不太喝茶，也喝不出茶的好坏，所以会请行家帮我买几斤清明茶给父亲带回去。
人与青山两不负，牛蹄山上茶飘香。我们来到半山腰，这里地势比较平坦开阔，一棵大树下，一位中年大叔怀抱吉他，深情地唱着“牛蹄版”的《成都》，吸引了不少游人。几位安康网红在茶园里进行直播。虽是仲春，阳光却如牛蹄人一样热情，热得游人个个脸上都闪着晶亮亮的汗珠。我们在一个凉亭里坐下歇息。年轻的京康销售员给我们泡了一杯“汉江绿毫”，让和自己喝的绿茶作比较。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几个杯子里的茶并不差，价格也不菲，但和“汉江绿毫”放在一起就有了差距。京康公司生产的的“汉江绿毫”汤汁更清澈，口感更好，有种淡淡的清香和甜味。原来这里的茶除了富含硒元素，从不施化学肥料。他们每年种植豆类作物，把刚刚结荚的豆苗深翻后沤成肥施给茶树，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产品。秉着线上线下齐销售的模式，远销北上广等一线大城市，深受顾客喜爱。
山上建园区，山下建社区。站在高高的山上，对面茶山和山下别墅一样整齐漂亮的社区尽收眼底，一览无余。人生如茶，只有经历了前面奋斗的苦涩，才会迎来后面回味绵长的幸福。这时，耳边传来一女高音清亮的《在希望的田野上》，我的目光随着歌声飘向远处，深情地凝望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嘴里反复念叨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是的，我们的希望就在田野上，乘着十四五乡村振兴的机遇，相信勤劳智慧的牛蹄人，发扬“如牛勤耕，一步一印”的精神，生活一定会更加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