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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菊花开

[2020-10-10 18:23:15] 来源: 编辑:燕子 点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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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秋天的山野,放眼望去,金色的菊花开得那样泼辣,一朵一朵,一簇一簇,一坡一坡 ,河畔石隙,道旁屋后,林间草丛,盛开得灿烂辉煌,一如豪放壮烈的花云,在乡间空气中弥漫着沉郁凝重的药香。

       秋天的山野,放眼望去,金色的菊花开得那样泼辣,一朵一朵,一簇一簇,一坡一坡 ,河畔石隙,道旁屋后,林间草丛,盛开得灿烂辉煌,一如豪放壮烈的花云,在乡间空气中弥漫着沉郁凝重的药香。

       野菊花朵有一分镍币大小,密密匝匝,重重叠叠,在山山卯卯、溪河堤畔织就出梦幻般神奇的彩锦,简直是太阳与月亮灼目滚烫的合金,让造物主随意倾倒泼洒在这里,叫人心灵久久为之震颤。

       经过秋风秋雨秋霜浸染,山野早已敛去辽阔的绿外套,只把灰黄深褐的色泽袒露于世间;曾经被悠然自得的白云衬托得如此高远的天空,也比铅灰压缩了胸襟。鸟雀们呼朋引伴的喧嚣,杳然熄灭在秋天的路上,留下山羊和黄牛的叫声,在枯草败叶间低回......纵然是松柏也已减色,纵然是翠竹也已落魄,唯独野菊花,却以它野性的果敢和一往如前,在这片天空下,这片山野上,举起开放招展的金旗,遍身穿就黄金甲,欲与西风决一战。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吟咏酬唱,把菊之精神唱彻历朝历代,但唱的大多是花盆、公园、庭院里的名菊,比起开在山野的菊花来,那些被玩赏被驯服的同类,不免沾染了脂粉气,显得娇气与做作。宁愿成渣成泥、入药入汤,决不让人摆布、任人亵玩,这就是独自开在野菊花,她们有着清寒傲雪、坚贞不屈的性格和气质。

       野菊们不禁锢自己,有花就尽情地绽放,有香就尽情地弥散。这一朵迟迟不肯谢去,那一朵又从叶间挤出半张脸就开了,从茎部,从肋下,一股脑冒出那么多花骨朵,仿佛一夜之间被风雨唤醒,就齐刷刷地把眼睛睁开,鼓得又圆又亮,再也不想闭眼,白天仰望着着太阳,夜晚对视着星星月亮。那份野性,连同日月星辰也只能轮流伺候。她把她金子般的本色毫不掩饰地聚集成河成瀑,从发散的浓香里谛听到小鸟活跃婉转的歌喉。

       山菊不安于现状。匍匐在树丛的枝条看似柔软,可是她们从不攀缘依附。这枝被折掉,更多的枝芽立即蹿出,迅速占领周围的地面,把墨绿羽状的叶片扩张开来,犹如如苍鹰振翅,护佑着黄花绽放,秋风拂过,金色的浪涛此起彼伏,俨然是的一幅动态秋景图。那些呈流星雨般开放的菊花,从山巅垂挂到溪流河沿,就是一条金色的河流。当霜雪卷藏这轮宏篇巨构时,菊们的宿根却在这片沉重而沉静的土地下酝酿谋划又一年花事,将漫漫修远路、上下求索的浩歌冻结在心,循时审势,让欣赏者措手不及。今年阳坡岭上的几株,明年一定发展成簇;今年屋檐石坎下的数丛,明年一定繁衍成瀑。星星点点的不断繁衍,连成一片。然后,在荒坡沟边,在贫瘠自由的土地上,左冲右窜,向着四面八方的疆域扩张,挺进,步步为营。不知是山野滋育她的野性,还是她的野性诱发了山乡的野味野情。

       开在山野的菊花,是野性的精灵!拓展着野性的勇敢与进取,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想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你根本控制不住她,她也从不约束自己。秋风里,寒霜下,万花纷谢的境遇中,孤军奋战,举着一面金子般锻造的大旗,鲜艳如火,嘹亮如歌,浓烈如酒,放肆如战胜者的开怀大笑。

       这就是一种野性的美,而这种野性的美如烛照天地的光芒,投射在她开放的姿态和拓展的行动之中,在生命的律动里表现自我,实现自我,让人体味出一种超然的人生境界。

       (汉滨区江北高级中学东校区   李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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