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了,母亲不足三月就两次病了,且是同一个病。
2019年11月17日晚上9:52分,我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一看是父亲的电话,我就有些恐慌,因为父亲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给我们打电话的。有人说父亲是怕花电话费,其实他们太不理解父亲了。父亲是爱他的孩子的,他宁可自己扛着,也不愿搅乱子女们的生活,干扰他们的工作,影响他们的休息。正因为如此,每当父亲的电话来时我就会恐慌,一定是出了大事。这次更不例外,父亲告诉我母亲病了,头痛厉害,且呕吐不止……。
我只听了两句,就翻身起床,顾不得穿袜子,就是要随身所带的手机也忘带了,便启车直扑他们的住所。父母亲居住在我刚给租下的出租屋内,入住才刚刚两天。进门后,父亲坚强地坐在母亲的身边,他用那厚实宽大的手掌拍打着母亲的背心,和我说话时明显嘴唇在发抖,声音低沉,声带悲腔,他怕伴随他同甘共苦一生母亲撒手人寰,离他而去,我能明显看到他的痛苦。母亲低着头,在床沿边继续呕吐,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玉和,我这次怕是不行了,别去看了,去了也是花冤枉钱”。我听到这,眼睛潮湿,泪水夺眶而出,说不出话来,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要稳住,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稳住他们的心。我用喃喃的话语告诉母亲,这是小病,去住几天院就会好的……。
我看着两位八旬的老人,驼着背卷曲在床上,他不是别人,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眼前的这一幕我今生永远不会忘记,他会刻在我的脑海之中,留在我的心坎之上。此时,我心里有些不安,不安自己的渺小,不安自己的无能,不安自己没有长期陪护在他们的身边,让他们没有自己心安的家。
我带上母亲和保姆,撇下孤独的父亲,直奔市中心医院急诊科救治,做完CT,医生说目前颅内还没有出血,但要过24小时复查后方可得知。
已经凌晨2点多了,母亲在挂针,昏迷着,保姆守护在身边。我站在医院的阳台上,仰望长空,思绪万千,这时外面也零星地飘起了小雨,雨水滴打在护窗的雨棚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很像远处敲击的木鱼声,敲碎了我的心,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的凄凉,显得很孤独,也很惆怅。3:00许医生告诉我,楼道过窄,留一个人看护就行,其他人离开,目前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只好留下了保姆,驱车回家。可回家后怎么也睡不着,矛盾的心里夹杂着沉重的思绪,很多的事情都交织在一起,撕咬着、纠缠着,叠影重现,难以入眠,就这样辗转反侧,痛苦地折腾到了天亮。刚刚黎明我又赶往医院,把母亲转到脑内科救治,母亲还在昏迷着,医生下了重症通知书,情况比较严重。我不得不把这一情况要告诉我的兄弟姐妹,以防不测。兄弟姐妹都闻讯而至,就是远在西安的大姐与姐夫也火速赶回,害怕见不上母亲的最后一面,姊妹六人商量着排班护理,大姐主动要最先值班,其他兄弟姐妹也义正言辞地讲了值班制度,1,以后父母住院姊妹都要先到医院现场。2,按照顺序轮流值班,有事自己协调。3,排班后自己再大的困难自己解决。4,每次住院办理手续与安排值班顺序由兄弟三人轮流管理。
听到这些,我很激动也很感动,激动的是人间的真情,感动的是姊妹的厚爱。他们的宽厚与仁慈深深地触动着我的心灵,我只能说声“谢谢啦”!
18日,是大姐值班,各类检查堆积在一起,忙的姐夫和外甥楼上楼下跑了一天,真是难为他们了,由于我们要接受国家“义务教育均衡发展”验收,18日督查,19日迎验,请不准假,我到医院已经很晚了,我顾不上吃饭,先去续费,然后急忙赶往病室询问情况,得知母亲病情大为好转,这时我揪着的心才有了几丝宽解,悬着的心也才缓缓放下,我把这一消息及时地告诉了父亲,让他老人家也早早放心。
一切只有等待,等待医生的救治,等待母亲的康复。
母亲!亲爱的母亲,儿子只能给你祈祷,让你病情尽快好起来,无论你是在医院或是在家里,我都会挤出时间去多陪陪你们二老,我喜欢听你那重复的唠叨,喜欢听你那无穷的抱怨,更喜欢听你讲那齐发秀的故事,我会极力的尽好我当儿子的天职,永远不会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