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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逛鸟市

[2019-07-24 11:09:54] 来源: 编辑: 点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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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每个周日,陕南安康一桥头汉江公园的鸟市就闹开了,等了一周的卖鸟的、买鸟的都潮水般涌在一起,大都是老人,熙熙攘攘地穿行在黑压压的鸟市里。

每个周日,陕南安康一桥头汉江公园的鸟市就闹开了,等了一周的卖鸟的、买鸟的都潮水般涌在一起,大都是老人,熙熙攘攘地穿行在黑压压的鸟市里。鸟市里的鸟,大概就是画眉、八哥、鹦鹉珍珠鸟这几类了,均为自己养殖的宠物繁衍的后代。晨曦初露,汉江公园人行道两边排满了各式各样装着鸟儿的笼子,有长方体的、正方体的、圆柱体的鸟笼,也有小木屋和组合式别墅样的鸟笼。囚在笼子里的鸟儿迎着朝晖,和公园竹林里、松树上、柳叶深处的野生画眉、喜鹊、麻雀、斑鸠、点水雀一起鸣叫,把半个汉江公园的一片莺歌燕舞闹热了。

卖鹦鹉的摊位,一字排开放着五个鸟笼,各色各样的鹦鹉在鸟笼里要么觅食,要么相互打斗,有的偏着头打量蹲下看鸟的买主。鹦鹉中有虎皮鹦鹉、牡丹鹦鹉、小葵花凤头鹦鹉、和尚鹦鹉。搭眼看虎皮鹦鹉,像一只小老虎,在笼子里龙腾虎跃,有时翘首在横杆上望行人,跃跃欲试。牡丹鹦鹉,头到脖子是桃红色,其余都是绿色,看上去就是绿叶上一朵跳跃的牡丹。这种鸟也叫“桃面爱情鸟”,难怪喜欢它的人多,围在牡丹鹦鹉的摊位边讨价还价。一位中年男子的鹦鹉摊位,他的牡丹鹦鹉毛色鲜亮,每只都活泼可爱,一老者蹲在摊位和卖主讨价还价三四个轮回,卖主给了最低价——一对一百块,老者起身就走,边走边回头,卖主不喊,又招呼别的客户去了。老者在其他鹦鹉摊位蹲了半天,又折回身子,掏了一百块,逮了两只鹦鹉就走。这些鹦鹉,它们施展的空间应该是广阔的天空,怎么能把它们囚在笼子里?这是鸟儿的悲哀,更是人类的悲哀啊!我试着询问摊主,这些鹦鹉是怎么来的?摊主说,都是圈养繁殖的,只能在鸟笼子里养,放出去它们是无法生存的。听了这番话,我好像被胡峰蛰了一下,钻心地疼,因为我曾养过一对鹦鹉,把它们囚在笼子里吧,它们不停地乱叫,有时间它们齐心协力弄开鸟笼门逃了出来,它们在屋子里满世界地飞窜,到处乱咬,挂在晾衣架上的衣服撑子的红泡漆被它们咬掉,只剩下赤裸裸的铁丝筋。它满屋子乱拉,摇头窗、拉帘布都有它们留过屎尿的痕迹,妻子闹着要处死它们,我处于好心,才恋恋不舍地把它们放回到自然,为此事我伤心了好几天,好几个周不愿搭理妻子。今晨听了摊主的话,妻子没有处死我的鹦鹉,等于我亲手处死了它们,哎,我蹲在这些鹦鹉面前,默默地为我的那对鹦鹉祈祷,祈愿它们回归郁郁葱葱花木葳蕤的秦巴万宝山的大自然有一个好归宿。

一只八哥,在鸟笼子里跳上跳下,这只黑色的八哥其貌不扬,摊位上很少有人关注,主子急了,提起鸟笼对着八哥说:“早上好!”八哥接着说:“早上好!”主子又说:“汉江美!”八哥就说“汉江美!”“美女真漂亮!”“欢迎!欢迎!”一时间他的八哥摊位“轰隆”一声聚满了人,有的人对着八哥说“您好!”八哥回音了一句,有的人故意逗八哥:“你坏!你坏!”只见这只八哥对着那个人连声喊“你坏!你坏!”逗得一圈的人哈哈大笑。这飞禽也说起人话了。试问这是鸟类文明的进步,还是人类野蛮的写照?据说为了让八哥能说人话,要经过八哥舌头的几次蜕皮,每次蜕皮八哥都会撕心裂肺地叫,还要经过严格的鞭打训练才能勉强说上人话的,这种摧残人能感觉的到吗?换位思考,如果鸟也对人进行强化训练,人能不能说上几句“鸟话”让鸟儿听听?这只八哥要价一千元,就这个价位、就这只能说上“人话”的八哥,也没有谁愿意出手一千元拿走它。

画眉是圈在圆柱体的鸟笼里,单只。有的威武,有的猥琐;有的歌声婉转,有的歌声单一,这些摊位都是老人关注得多。我就奇怪了,有的画眉笼子用黑布罩着,只有来了买主,卖主才打开半边黑布,让买主瞄上几眼又罩住。卖主说,这是一只雄性画眉,雄性画眉争强好斗,占有欲很高,自己的领地不能容得其他雄性画眉入境,一旦路过,它都会冲上去打斗,直到入侵者逃走。我这只画眉,性格更烈,我若不朦它,它见到鸟市里的其它画眉就好在鸟笼子里乱撞,会撞死的。听说画眉生性胆小、孤独,但是为了领地之争会不惜一切代价而战的,鸟的精神值得人类学习。为啥画眉都是单只放在鸟笼子里的?我又奇怪道。摊主叉着腰说,你放两只画眉试试看,无论是两只雄性的还是雌性的,都会打得你死我活。如果放进去雄性和雌性,它们打到一定的程度和好了,就成了一对情人,过上小日子了,你就再也听不到它们悦耳的歌声了。

哈哈,画眉一旦拥有安逸的生活,也放弃了生活的艺术追求?我在想,单只关在笼子里的画眉,它唱的是怎样阅人悦己的鸣叫声?为谁歌唱?也许,囚在笼子里的画眉,或许它更愿冲破牢笼,或许为了获取人的同情心来几声献媚的歌声,或许是为了感恩人类的供食之情发出几声回报的问候。哎,不论画眉发出怎样委婉的歌声,都是与人类休戚与共和谐共鸣构建人类鸟类命运共同体的愿景吧?

(安康市汉滨区五里镇中心校  张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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