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是什么?有人说,父爱是书,因为他沉重;有人说,父爱是海,因为它深广;也有人说,父爱是百合,因为它温馨;还有人说,父爱像太阳,照亮人生行程,但我要说,父爱如山,为我们遮挡狂风暴雨!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一个普通农村家庭,记得习近平总书记说过,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的老百姓要过上好日子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们家庭也不例外。
当时家庭人口多,我脚下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年龄相差都不大,属人多劳少之家庭。上小学四年级我就和父亲一起卖柴。卖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第一,要起早贪黑地砍柴,第二,要挑到离家20多里的街上去卖。作为父亲虽然非常不情愿看到一个十三四的娃娃和大人一样担柴卖草,但迫于生计,父亲不得不面对严酷的现实。父亲很细心,出发前都要仔细惦量重量,生怕我们挑多了,压坏了身体,影响生长发育,按他的话说就是“将来是矮子”。可我并不懂得其中道理,出发前挑起来一试,觉得很轻巧,再加一点,总想多挑点,多卖点钱。其实不然,因为要走20多里的山路,感觉越挑越重,特别是到最后,汗流夹背,体力精力消耗殆尽,此时才能真正体会什么叫“寸步难行”,每当这个时候,父亲就把我的柴给他捡些,其实父亲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但为了不使我“将来成为矮子”,父亲强烈地忍受着饥饿、疲劳和痛苦,硬硬支撑着。后来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初中毕业后,家里几乎一贫如洗,上高中还得到离家20多里的蒲溪中学,而且必须住校,此时我已是十五六岁的人了,步入小大人行列,家里最需要的是有人回来挣工分,我时刻想的都是早日离开学校为家里排忧解难。但父亲硬是不同意,食不果腹,还要我继续上学,当时我发愁,学校离家太远,要住校,不能帮家里干活,开支增大了,钱从哪里来,其实父亲早已成竹在胸,星期天送我到学校时,一人一挑柴,不但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还增加了家庭收入,一举两得。
十五六岁,总觉得自己长大了,每次可以多挑点柴,不顾父亲的次次劝告,在父亲给我捆好柴后我偷偷地再加点,走到半路上父亲知道真相后,他总是把我筐中的柴捡些给他,其实我也不愿意看到父亲被重担压的痛苦的样子,有时还出现过两人“争柴”的事,但最终还是父亲争赢了,因为他为了防止我将来成“矮人”。后来才体会到,这就是父爱,仁慈的父爱。
1979年,我考上了安康师专(现为安康学院),记得父亲送我的那天,天公不做美,下着小雨,我背着书包,父亲一头挑着箱子,一头挑着被子,泥一脚水一脚,虽然走了20多里的山路,可父亲一点都不觉得累,中途我多次提出换着挑,但都被父亲以怕“压成矮人”为由拒绝了。在蒲溪汽车站搭上了汉阴到安康的汽车,我上车很久了,父亲一直站在那里,迟迟不愿离去。这就是父爱,无须语言,甚至无须何种方式,只默默生成,慢慢积淀,静静流淌……
1981年安康师专毕业,我分配到了宁陕县。九月份开学时节,安康市境内下起了连阴雨,到处都有洪水泛滥的消息,石泉县到宁陕县的公路多处被冲毁,汉阴县涧池的洞河桥也被冲垮,安康到汉阴县城的人和车只能在洞河桥两岸望河兴叹。约两个星期后,汉阴、石泉到宁陕的路通了,但洞河桥仍然是一重不可逾越的障碍,要到宁陕,就得绕道步行50多里的山路到汉阴县城,这一重担还是落到父亲身上了。记得那天,天稍放睛,我们穿着靴子,踏着泥泞的道路就出发了,我背着书包,带上些生活用品,父亲还是和原来一样,一头挑着箱子,一头挑着被子,走走歇歇,歇歇走走,一路上父亲找出各种理由和借口硬是我不要挑担子,一直把我送到汉阴县城。当时我已经是21岁的人了,可在父亲眼里还是个孩子,他处处总在关怀和照料我。
我的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他没有高深的文化,也没有丰厚的收入,更没有显赫的地位,但有一颗仁慈的心,有对子女如山般厚的爱,他用脊梁担起家中的重任,撑起家庭的大厦。父亲的爱,即使是丹青高手,也难以勾勒出他那坚挺的脊梁;即使是文学泰斗,也难以刻画尽他那不屈的精神;即使是海纳百川,也难以包罗尽对儿女无私的关爱。他用仁慈和无私厚爱,呵护着儿女成长。
我要说,父爱如山!
写于2018年父亲节前夕
(汉阴县涧池中学 俞贞武)